“我不知道我究竟要和她处于什么样的关系。”林天华此时面对着这个陌生的女生，很容易地就敞开了自己的心扉，说实话，他在此前的岁月里总是一副静如止水的模样……从来没有考虑过，诸如现在一般的，为情所困的纠结情形……在他的感觉里，跟柳子叙和沈映心交往，就跟和好哥们交往一样……反正他是不想去让她们失望的，所以，面对柳子叙的这次邀请，他自然是直接应约。
但是自己是没有做好准备的。
那就跟她说吧：“是这样的，我现在……有两个，关系特别好的女生……”
“真好呢！”左小匙说道，“像我这么渴望感情的女生，现在都没有遇到真心对我好的男生呢！蛮羡慕你的。”
“这个嘛……”林天华再次抓起石头打了个水漂，“不行，可别像我一样！我太混蛋了……拖着两个女生的感情不放……”
林天华把他和柳子叙和沈映心的感情羁绊，大概地跟左小匙和盘托出了。左小匙也是自然地趴在膝盖上，时不时拉起口罩，生怕脸多露出一分。
“所以……为什么不选择跟她们直接说出你的纠结呢？”左小匙抬起脸来，似乎是一脸委屈地看着林天华，她的紫色眼睛，有着一种很令人安定的温柔感，这也让林天华稍微冷静了一些。
“这样不是更加渣男了嘛……而且……我真的不想错过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你是她们的其中之一的话，肯定也不会接受的！”林天华抿着嘴，“我还是深切的记得子叙告诉我的话的，是她告诉我，要有所选择。况且，她还主动退了一步，给了我缓冲的机会，我是不能用这种语言来伤害她的。”
“对不起，我也是这几天我才感受到我是个坏人的……也许，这也是在柳子叙退了一步之后给我的顿悟吧。嗯，所以，据说像你这样的心思细腻的女生，会很擅长应对这样的问题的……所以，也希望你骂两句……这样她等会来的时候，也会更从容一些吧！”林天华低下头去。
“或许她们还有等你的时间，但是不会太多了。”左小匙起身，蹲在林天华旁边，卫衣袖子拍了拍林天华的膝盖，“趁她们还喜欢你，趁你还喜欢她……们，去多和她们产生更多的羁绊吧！只有一起经历了很多，才能更了解一个人哦！”
林天华像是膝盖触电了一样，一副惊奇地样子看着左小匙，仿佛她确实是那个命里要来指点他的神女。
“但是，再强调一遍！不要，千万不要拖太久啦！”左小匙站起了身，轻飘飘地离开了，“不影响你们约会啦！有缘再见！”
她飘摇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河畔的夜色之中。林天华还在呆望着，似乎还没见过她的真容呢，似乎还没跟她要联系方式呢，这就要有缘再见了嘛……嗯，希望真的能够有缘吧……说不定，到学校里打听一下，也行，她这个特征，不至于在学校里都不容易找到的吧！
眼前的潮江河水，在眼前像漂移不断褶皱错综的布料一般，在眼前不断迷惑着自己的双眼，突然他的意识里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场景——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颜色，周围的人也全都被突然清空。暗红色的河水与点点灯光倒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端坐在微微摇动的喝水之中，却像是坐在平地上一般，而自己的视线下方，则是出现了两个女孩的身影，她们在倒影之中摇曳着，黑发的小姑娘在独自地哭泣，胳膊和腿上满是伤痕，她断续地哭声像是拼凑的短线，细碎的声音让自己的心灵都开始共振；白发的少女则是穿着一身丑陋的运动校服，头发乱糟糟的，她倒是没有什么声音，反而是充满了斗志，似乎在大声背诵着什么东西，忽视了一切外物的存在……他想要叫醒对面的两个女孩，却再也呼唤不回来了，他迷惘的在河水的中央，暗红色的河水与淡褐色的光点在吞噬着自己，在河的对岸，他在最后一刻看到了那个穿着灰色卫衣黑色裙子的神秘少女，林天华想要呼救，却是缓缓地沉了下去，听不到任何的外面的声音……
“歪，天华，你怎么回事欸！”而在真实的潮江边，白发的少女叫醒了林天华，“你这个时间段怎么睡得着觉的！我可是约你出来玩的……”柳子叙倒也没有特别责怪，而是看着惺忪的林天华，顺势坐在了林天华的左边。
“啊……啊啊啊啊！对不住啦对不住啦！”林天华迅速回到了状态，双手合十地向柳子叙道歉，“嘻嘻，怎么说，今天柳大小姐要我陪着去哪玩啊！”
“我要真是大小姐就好了呢！”柳子叙歪了歪头，将辫子甩在了一边，随后便是上手擦了擦林天华的眼睛，“眼睛都不干净了，擦擦吧——今天咱不去哪玩，嗯，如果没有的话……就在江边好好待一会……好像这大晚上的，确实没有什么好去处呢！”柳子叙说后面几句的时候，倒是开始支支吾吾了起来。
也许这一次的约会，柳子叙真的没有想好干什么呢……
或许只是想独处一会。
“那咱们便在这里歇上一会！”林天华微微笑道，“这样吧，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去处，先跟你卖个关子！”
“你怕是还没想出来吧！”柳子叙又是歪了歪头，对林天华的说辞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柳子叙的马尾辫又一次吸引了林天华——看上去柳子叙确实是重新打扮了自己的，头发也卷成了最初相见的卷双马尾，纯白色的短袖外套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袖纽扣衫，穿的则是更加适合春天的长裙，很是一副自然的模样。
“怎么可能，只是我好多的备选地方都是平时朋友们一起玩的地方而已！”林天华左手支着地，靠近了柳子叙一些。
“那还不是没想好！”柳子叙傲娇道，“还没吃饭吧！等会可以一起去那边的咖啡店，就当是我请你的啦！”
“那就随意你来咯！”林天华摊了摊手。
“蛮奇怪我为什么要约你来吧！”柳子叙轻叹一口气，看着眼前浮动的江面，“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一句话要对你说的……”
林天华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如果真的是那种话的话……他真的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此时自己的脑袋更是变成了一团乱麻。
柳子叙温柔一笑，理了理头发，似乎很是胸有成竹地看着林天华现在这个纠结凌乱的样子，倒是吊起他的胃口来了：“其实，当我一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个特别可靠的人……特别是，你一直以来都在我一个人在潮江的日子里照顾我，我特别感谢！”
林天华更加害怕起来了，仿佛面前的潮江水真的变成了可怖的暗红色。
“所以，我就想说，”柳子叙拍了拍林天华的肩膀，“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副更加坚定的样子，我觉得你今天的表现，就超棒，让我重新崇拜上你了！”
这个时候，林天华反而是最为懵逼的一个，这就是尬聊嘛……如果没错的话，今天的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干啊……嗯，除了在黑暗中狠狠的摸了一把她的脚之外。
“总知，这个破任务总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关于这个活动，基本都是学委的任务了……啊——这周还有好多作业要做的……”
不行，必须得转移话题，然后直接把她带到她说的咖啡店，嗯，起码到了那里还可以探关于咖啡好不好喝的问题。
“可不是嘛，啧啧啧，等到后两天，某人又要开始找我处理化学作业的问题了……学习方面啊，还是你比较聪明的！”
柳子叙略有面露难色：“那当然，拜托，我可是比你强的，欸，咱可是打过期中考试的赌的，下周就该考试了，咱俩就比比看！”
“跟你赌成绩确实是比跟隔壁班长比有意思啊……”林天华舒展开草地上的腿，“照你这实力，等到高考，你不得比我高个几十分啊！”
“这谁知道呢……况且那时候我在哪都不知道呢……”柳子叙将右手凑近了林天华，“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万一……”
林天华的神经突然精神了起来，在柳子叙在他身边喃喃的时候，他便想起了子叙第一次在唐突地来到自己家，向自己倾诉一切的场景，似乎她的悲伤，总是很是很节制的，总是将情绪截止在梨花带雨之前。但是，她也是一个前路迷茫的人啊……
总是听说大学生们因为进入大学后没有奋斗目标而日渐消沉的的故事……而对于柳子叙这样看上去目标不大，不愁大学，家境优渥的人来说，会不会也有一样的迷茫烦恼呢……
是自己太任性了，在选择的路上，却忘记了安抚别人的感情。
不管了，先把眼前的安慰好再说。
看来，今天她约自己出来，应该也就是因为自己的苦衷吧……
林天华将左手凑近草地上她的右手，对着她说道：“哪有那么多万一呢，咱们把现在活好就行，大家都还陪着你呢！走，咱们去咖啡店吧，这个地方太暗太压抑了！”
“有你们在，就是我来到这里最大的财富啦！”柳子叙轻轻起身，一袭长裙拂动着林天华的脸，紫水晶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依然是没有什么眼泪的悲哀。
『傻瓜……我从来都可以决定我自己的道路呢——我只是在等你啊』柳子叙微微一笑，拉着林天华去了河边的咖啡店。
咖啡店的环境虽说也不是很亮堂，但总之要比那黑的连灯都在十多米之外的河滩好得多，店里的绿色软座让人很快就能够陷进去——这边柳子叙正负责点东西，对于这种似乎很高端的东西，林天华可没什么发言权了，毕竟这菜单上动辄一杯大几十块，可不是这个居家男人习惯的了的。
旁边座位来了个深蓝头发黑色西装的文雅男生，打扮地倒不是很正式，就像穿校服一样随意地穿在身上，背上还背了个文件包，他从包中掏出电脑，正准备摆在桌子上，他便瞥见了那边地白发少女，狠狠地打了个激灵。
“柳……柳子叙！”那男生既轻声又震惊地说道。
“呐，是我呢！”柳子叙挑逗似的说道，“小言竟然在这里，属实是没想到啊！果然你还是这么爱来这家店喝咖啡的。”
“不是……你怎么不在纵中了……”封小言还没有缓过劲来。
“这学期初就转过来了呢！对啦，”柳子叙有点憋不住笑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林天华，是九班的班长啦，我现在就在灵中的高二九班……你现在在哪上学的！”
林天华抽动着嘴唇，微笑而不失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封小言倒是毫不客气地凑到了林天华的旁边，三个人就坐到了一桌。
“我从高中开始就先在灵中上的啊……不过高三就得转回去了，啧啧……说实话，老爹是准备让我先去北京的哪个私立学校的，我才不喜欢那里，我说我就打算去公立混混氛围——北京关系不够硬，所以我就来这了——你猜咋的，这儿可太和我胃口了，生活非常舒适！而且我现在还想追咱们学校的一个女生来着……”
“停停停，当年我没跟你说过你的毛病是吧！”柳子叙坏笑道，“我看你是又欠治了……”
“别别别，柳大侠救命！”封小言立马退缩道座位边缘，“千万不要把我以前的糗事跟别人说啊！”
“欸，天华，长话短说这个家伙吧！”柳子叙双手趴在桌子上，摇头晃脑地，用最可爱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这厮初中那会……我还敢暗恋，啊不，明恋我，天天放学追着我跑。我可被他那堆小学生一样的花言巧语整腻烦了，我说，要是你敢接着不识好歹，我可就要整你了……”
“别别别……这可不敢乱喜欢，我现在不敢回咱初中的……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封小言十分惊恐地缩成一团。
其实林天华是记得他的，他是学生会的卫生部长，平时指挥部下检查卫生量化的时候，不可不谓之颐指气使……可以说是毫不留情面的学校狠人物，没想到啊，竟然真的会出现这种一物降一物的情况。
“封小言铁骨铮铮，决不投降，所以说呢，我就在凑巧找到了一个特别喜欢他还挺花心的女生，鼓动她故技重施，我可跟人女生说了，封小言可渴望谈恋爱啦，你就放心追他就行啦……啧啧，没想到啊，那女生太会造节目效果啦，直接在学校门口当面表白，准备了一大捆鲜花——我寻思那姑娘也是跟你门当户对的小姐啊，所以说啊封小言就只能特别勉强的接受咯。”
“你确定你就干了这点事嘛……”封小言无力的瘫在桌子上，“你要就这样我可谢谢你拉郎了！”
“不是你让我少说点的？”柳子叙后背依靠，傲娇的说道。
“好好好，我说，完事到后头你倒开始假意追我了……搞得我俩还不安生……好家伙，趁着我俩约会你跑我家去了，这是什么离谱剧情啊……咳咳，总知幸亏我俩情比金坚，不然早就被你折磨的要死咯！”
“好可怕。”林天华吐槽，幸亏我没主动追柳子叙小姐，不然可太惨了。
“啊？”柳子叙探着头，额头快打成了结，“情比金坚？欸欸，小言你脑袋没事的吧……到底是谁最开始一个劲的追我，最后落到苦苦求我不要再追他的……我可是在花费初三的大好青春陪你玩的！怎么样，好玩吧！”
“总知现在，我现在追王语叶的心情是不会改变的！她是个很优雅的女孩，长相身材和才华，每一项都戳到了我的心尖上……我对她蛮好的，她现在对我也有很不错的关系，嗯，至少她对我和别的男生就不一样！”
“唔……”柳子叙含着刚到桌子上的美式咖啡，鼓着脸颊，“我这咖啡一口可不少钱呢，别逼我喷你脸上……”
“我来帮忙打破幻想吧！”林天华坏笑的搭了下封小言的肩膀，“亏你还是学生会的，难道你不知道，王语叶现在在和会长刘建安交往嘛……”
“什么！”封小言这话差点惊到了咖啡店的其他顾客，他赶紧捂上嘴巴，“不是……怎么可能啊……”
“天华，你说的还是太保守啦……”柳子叙掏出餐巾纸擦了擦嘴，先是把咖啡咽了下去，然后说道，“我们俩可是已经看过他俩搂搂抱抱亲亲的全过程的！只能说你来的太晚了……啧啧啧其实像语叶那样的小女孩，你要是来早点说不定真的可以拿下的，她私底下其实是个特别娇气可爱的小姑娘！你应该早几个月来找我的！”
“告辞！”封小言垂下了头，准备把电脑装回包里，“服务员！刚才的咖啡带走——果然还是失败了呢，不过柳大侠不用操心，我还会对她好的，嗯，就这样！”
“不对我好啦——我好歹也是你的追求失败对象呢……起码得跟叶叶一个地位吧！”柳子叙坏笑道。
“哎……还有一个学期就要走咯，追上她又有什么用呢……呜呼哀哉……”封小言去前台取走咖啡，落魄地出去了。
“好……可怕，子叙好可怕……”林天华缓缓地把头转了回来。
“没关系的啦……我有多腹黑我觉得你之前还是有……嗯……那么一点点的认识的！”柳子叙也拍了拍林天华的肩膀，“说起来，封小言竟然没有怀疑过咱俩的关系，咱俩就这么没有cp像嘛……真是有够离谱的！”
“欸，说起来小言这家伙在你面前还真挺有乐子的！”林天华非常感谢封小言恰好在身边扮了一波小丑角色的。
“哼……绝对是老娘脚下的手下败将的！”柳子叙得意地含了一口咖啡，“欸，放心，我可不会对你这个样子的……”
有些话还是先不说的好。
『还有一个学期就要走咯，追上他又有什么用呢』
还是陪他一起过好这段日子吧，还是先陪他聊上一会正常的天吧，反正咸水宗师的真正归属，应该是那个唤作“汤圆“的命运之信使吧……反正沈映心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把喜欢的男生交给她也是没有问题的！
选择，又能怎么选择呢，自己身上的羁绊，比不过她的。
三清路。
“今天进哥儿又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啊……”从今天聚会的台球馆出来，张紫秋甚至也稍微有点不胜酒力和疲惫了，“问他他也不说，nm愁死了！”
“要我说啊，别管他了，你看现在他那副落魄的样子……真是早就不抵当年了，欸，不会你现在还对他有意思吧！”倪九万搀着张紫秋准备叫出租车。
“鬼才会想着跟那个小混混谈恋爱呢！**东西脚踏两条船，除了骗我钱没干别的事就！”张紫秋狠狠地拍了两下倪九万的背，“我……我才不想管他呢！我……他奶奶的……明天再来找他，我就不信问不出个原因了！”
“哎呀呀……我的姑奶奶，老实一点吧，马上可就高三咯，咱就好好上个大学，远离这些是非不就好啦……”倪九万招来一辆出租车，“师傅，去电厂小区11号楼。”
“不行，我得跟你说说我听到了些啥！”张紫秋倒在后座上，开始跟倪九万说一些她知道的事情。
“欸，别吐我车上啊！”出租车司机没好气地提醒道。
“她吐不了的！师傅您放心开就行！”倪九万将张紫秋靠门放好。
夏家的台球馆门口，下午七点左右。
“进哥儿这厮明明说的六点半就来应约的，咋磨蹭这么久……”张紫秋不耐烦地坐在台球馆高处的座位上，四周烟雾缭绕，一群吞云吐雾的少男少女还有光着膀子的纹身大哥在下面娱乐着，虽然张紫秋就穿着个校服，不过下面穿着牛仔裤，校服一敞，多少有那么点气质，不过烟味反而没有初中那么习惯了，她决定在外面看一眼。
轰隆隆的摩托车声从大路上越来越近了，进哥儿那像火一样的头发，可是太好认了。
不过后面倒是有一个灰色头发，穿着高一校服的小女孩，张紫秋隐约记得那是他的妹妹，不过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脸。
“行啦，瑶瑶，你先往那边回老爹那里吧，老哥还有聚会呢！”夏进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把书包也递给了她。
“今天我可把老头子的东西找到啦！算了回头再说，老哥你先忙着，别忘了周日，还得跟那个老癫子谈关于你那些财产的事呢……哎，太难缠了！晦气死了，那个癫子怎么跟我的好朋友一个姓！”
“行啦，你后天真的要跟着来嘛……总感觉那个场合不是很适合你！”
“老哥你就别嘴硬啦，就你那点智商真的能把几十万的东西盘回来嘛……我要真不帮你解决，老头子肯定会整死你的！”
“行啦……那咱俩一块想办法吧，你可要在老爹那给我瞒住啊！”夏进苦笑，“瑶瑶乖，先回家去吧！”
送别自己善解人意的妹妹，进哥儿这才往台球室走，两分钟后，张紫秋也就“上厕所”回来，跟进哥儿玩了这一下午。
“所以说啊……周日！你得跟我来！我必须得把这个蠢蛋拽回来！几十万，他怎么敢的啊！还要拉妹妹下水！”张紫秋后座义愤填膺，指手画脚，不过说完之后，反而迷糊了起来。
“还是放不下这个**啊……”张紫秋摇了摇头。
“你还是放不下这个家伙啊……”倪九万靠在座位上，看着市中心的霓虹流过，“很难说你现在对他是个什么精神状态啊……行，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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